褚冥漾的歸來將颯彌亞近千年來極為自律的生活打亂。
冰牙族在第四次派人來請回他們的精靈王未果,反被精靈王暴力遣返,因而暫時打消了念頭後,便換成無王座下的第一高手哈維恩來找回自家主上。
「將主上還來!狡詐的白色種族!吾等已經有二十一天又十七個小時零六分鐘四十三秒沒有領導者了!」哈維恩死死瞪著眼前的半精靈,要不是他主上希望想起來,他才不會讓這個半精靈有任何機會靠近!
「你是怎麼找到褚的?」儘管知道眼前的夜妖精只是無王的手下,半精靈還是有些不悅。
憑何他就得一無所知地等待多年,這個夜妖精卻可以第一時間趕到褚的身邊,美其名是侍奉,但褚沒有記憶,什麼都不懂,誰知道這個傢伙有沒有對褚做過什麼逾矩的事情?
儘管知道自己是在吃無謂的醋,颯彌亞還是沒辦法克制他的情緒,近千年歲月流逝,精靈的情緒本該淡薄,但對他而言,只要是與褚相關的事情,就不是能夠淡然翻過的。
「我與主上是篆刻於靈魂的主僕契約,你這卑劣高傲的白色種族算什麼?」眼前的夜妖精高傲地揚起下巴,理所當然的姿態足以讓颯彌亞心中的醋海翻騰、難以平息。
「哈維恩?」來得稍遲的無王聽見熟悉的聲音,走近一看果然見到自家手下正在對著颯彌亞叫板。
「主上!您沒事吧?」見到褚冥漾的哈維恩馬上變了一個樣子,他一個挪移便到了自家主上面前,還不待他伸手觸碰到褚冥漾,就被大吃乾醋的颯彌亞擋開了,「說話不要動手動腳。」
不明所以的褚冥漾滿頭問號地看著兩個互瞪的人:「你們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主上,屬下來接您回去。」哈維恩立刻表明自己的來意,「這個白色種族對您圖謀不軌,他們素來傲慢又卑鄙,請您一定不要相信。」
「學長不是那種人。」褚冥漾下意識地反駁道,他伸出手去拍拍主動低下頭的夜妖精的髮頂,「你先回去吧,我沒事,等我……想起來,我就會回去了。」
「主上……」哈維恩還想說些什麼,卻見褚冥漾輕輕地搖了搖頭,制止了他的話語:「回去吧,堡裡的事務麻煩你了。」
「……是。」不甘的夜妖精最終還是行禮退下了,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大殿裡。
才剛轉身,褚冥漾就被熟悉的懷抱緊緊桎梏住了,他正打算開口說話,下顎便被人抬起,唇瓣被半精靈炙熱的唇舌堵個正著,霸道而帶著怒意的吻令他有些摸不著頭緒,他不知道對方的憤怒從何而來,但他本能地知道要安撫下這人的怒氣,於是他環住了對方的頸項,主動回應了對方的吻。
鬼王的吻技十分生澀,卻對半精靈十分受用,本有些粗暴的親吻變得溫柔了些,但眼底沉澱的濃厚暗色卻遲遲未散。
雖然知道鬼王和夜妖精什麼都未發生,半精靈還是不可抑止心中的醋意。
他放開氣息凌亂的褚冥漾,將人攔腰抱起,疾步走進後殿的房間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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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颯彌亞發現時,身下的小鬼王已經無聲地哭了一段時間,淚水蜿蜒了滿臉,他卻死死地咬著唇,連哭音都不願意發出來,蓄滿淚水的紅眸裡充滿了委屈與倔強。
彷彿被一桶寒涼徹骨的冰水當頭澆下,他連忙從對方身體裡退出,替對方治好傷口才將人抱進了懷裡,褚冥漾這才哭出了聲來,將他的不滿全數發洩出來,現在整個獄界哪有人敢這樣對他?也就眼前這個半精靈能夠這麼靠近他,卻還這樣傷害他。
「對不起。」他啞著聲道歉,輕拍著小鬼王的背,一邊安撫一邊吻去對方的淚水,「我只是……太嫉妒了。」
他嫉妒對方可以陪伴在他身邊,他嫉妒對方知道他的所有決策,他嫉妒對方能和他簽訂靈魂契約,而他連他的歸來都是他人告知,未知期限的等待太過痛苦,雖然他未曾因此而動過放棄的念頭,但他無法抑止自己的嫉妒心,這令他變得醜陋不堪。
鬼王停止了哭泣,濕潤的紅眸尚帶著些委屈,更多的是不解,「為什麼要嫉妒?」
「我只愛你啊。」他拉過半精靈的手按在胸膛上,「這裡是因為你才開始跳動的。」
「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,如果這是你的希望。」那雙紅眸澄澈地看著他,眼底的坦蕩令他忍不住心生狂喜。
尚未恢復記憶的鬼王坦率得讓人心臟發疼,若不是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,颯彌亞幾乎要以為自己患上了心疾。
「所以,你還有什麼好嫉妒的?我的精靈王。」他抬起頭,在冰炎的唇上親吻了下。
颯彌亞只覺得自己喉頭發緊,困難無比地點頭,乾澀的聲音裡有些許顫抖:「……我也愛你。」
他同樣可以為了他付出一切,連死亡都能置之度外。
既然他們的感情都已經跨越生死,又為何要為了這種事情而忌妒如斯?
「你還罵我笨。」褚冥漾忍不住抱怨,「你才笨,笨蛋學長。」
笨得連他愛他這件事都選擇性忘記,吃這種完全沒有意義的醋。
第一次被褚冥漾反過來罵笨蛋,颯彌亞卻絲毫沒有怒意,他低頭在對方哭得發紅的眼角落下一吻:「對不起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眼前的小鬼王笑顏溫潤,「我原諒你。」
因為他愛他,所以他不想跟他計較這種事情。
因為他愛他,所以他失去原則、失去理智。
他們明明相愛,又為何要為了這種無謂的事情產生紛爭?
褚冥漾摸了摸自家精靈王的臉,將對方散落的額髮順到耳後,「再這麼愛吃醋,我要叫哈維恩去原世界幫我買一整個醋廠了。」他笑著說,「讓你吃個夠。」
「還是你喜歡守世界的醋?聽說都是用好幾百年的果妖去釀的。」小鬼王也是有點壞心眼的,他捨不得對這個人生氣,言語上吐槽幾句還是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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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的性愛時間都很長,縱然身為鬼族,褚冥漾還是覺得有些吃不消,但他很快又想到身後的半精靈另一個種族是炎狼,這樣或許……還算正常?
才剛想到這裡,對方的撞擊突然變得兇狠了起來,那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臀:「在想什麼?」顯然是發現到他的分心,半精靈的語氣聽來有些危險。
「哈嗯……在、在想、你……」下意識回答完,褚冥漾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,他聽見身後的人發出了低沉的笑聲,「想什麼?」動作卻是在瞬間放輕了不少。
「想、想你什麼時候會……嗯──會、會射……」褚冥漾誠實地回答道,然後他思考了下,又問:「你、唔嗯!以、以前也是這樣?」身為人類的他是怎麼承受的?
身後的半精靈詭異地沉默了,因為背對著,他只聽得見肉體的碰撞與交合處傳來的水嘖聲,看不見半精靈深沉得彷彿涸血的瞳眸,對方的聲音低啞無比:「……當然不是。」
「你又敏感又容易射,但是怕痛,前戲要做好久。」颯彌亞低笑了聲,「不過也是像現在這樣,老是把床單弄得一蹋糊塗,射太多又怕對你身體不好。」
好似想起了些什麼,模糊的片段閃過,褚冥漾壓下呻吟的慾望,開口:「嗯……可是你以前也沒……這麼久吧?」
「當然沒有。」冰炎輕聲說,在他的後背吮出一記紫紅,語氣深沉:「會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。」似是洩憤,他一記前頂後將自己送入了最深處,硬熱的冠狀磨蹭著腸道深處的敏感點,褚冥漾嗚咽一聲徹底沒了聲音,他感覺到半精靈伏下身壓在他的後背上,炙熱的氣息彷彿要將他的後頸燙傷:「是你讓我等太久了。」
這句話的訊息量太大了,被頂到失去思考能力的褚冥漾過了一會才消化完這句話的意思,埋在深處的肉刃還不斷磨蹭著他的敏感處,痠麻的快意讓他忍不住發出模糊的呻吟,但他還是努力著、艱難地說了句:「對嗯、對不……起……」
「沒關係,我原諒你。」颯彌亞輕聲說,有些壞心地稍稍抽出了些又猛力撞了進去,滿意地聽到對方忍不住發出了驚叫,聲音愉悅且惡劣:「你別想再離開了。」
這個人別想再拋下他一個人面對漫長而枯燥的等待。
每分每秒都是種折磨,長久的等待令他的慾望太過深沉、太過洶湧,一旦勾起便難以平息,想碰觸、想親吻、想佔有,再不讓他逃脫。
他忍不住想,這個人真是狠心。
扔下他面對他的死亡,在未知盡頭的時間裡等待,每個長夜、每個白晝,直至殊那律恩的使者帶來消息,他才從這樣無止境的等待中脫離出來。
在褚冥漾白皙的背部浮現出一個銀紅色交織的圖騰,冰涼混雜著灼熱感令他感覺不太對:「什、唔!」抗議的話語被身後的人惡意地撞碎,碩大的肉刃在穴內來回衝撞,不斷頂進深處的敏感點,很快他便無暇顧及背後的灼熱,被操得全身虛軟,迷亂地呻吟著。
鋪天蓋地的快感席捲了他的感官,他知道這個人是故意的,但此時的他已經毫無抵抗能力,只能被動承受著這些如同浪潮般的歡愉,不知道被操弄了多久,對方才將硬熱的性器深深送入,抵住深處射了出來。
熱燙的精液灌入腸道深處,褚冥漾迷糊地想著太深了,被颯彌亞擺弄著翻過身來親吻,對方半硬的性器在肉穴裡轉了個圈,很快他就感覺到對方又硬了起來,他卻已經無力回應了,於是他張開手,一副「隨你操,我躺屍」的縱容姿態。
對方卻從他的身體裡退了出來,白濁隨之溢出,順著股間滑落,將腿間與床單沾濕一片,從裡到外都染上了眼前半精靈的氣味,接著被抱在懷裡親吻,這場冗長的性事讓褚冥漾有些疲憊,但鬼族的身體恢復極快,很快就恢復了些許力氣,回抱住身前的人,問:「你剛剛在我背上弄了什麼?」
「婚契。」半精靈平淡的聲音像是在說他弄了個塗鴉。
「哈?」褚冥漾被這個答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,這個東西可以這麼隨便?
「炎狼族的婚契。」颯彌亞的語氣依舊平淡,「你可以跟那個夜妖精立契,不能跟我立契?」
褚冥漾被對方的無理取鬧弄得哭笑不得,「主僕契約跟伴侶契約可以混為一談的嗎?」而且還是最重伴侶的炎狼一族的婚契,學長這方面真的很會記仇。
明明已經近千歲的精靈王在此刻幼稚得要命,他仍硬熱的性器在對方的腿間磨蹭,方才留下的濕滑讓他的動作無比順利,然而褚冥漾卻不能認同他用這種方式轉移話題:「你這麼任性,你的族人會哭的。」一個精靈王和鬼王結了婚契,想也知道會掀起多大的波瀾。
「我要跟誰一輩子是我的事情。」在這方面執拗無比的精靈王開口,「你就是我的一輩子。」
褚冥漾無奈地嘆了口氣,終究還是選擇了縱容:「好,一輩子。」
一輩子就一輩子,誰吃虧還不曉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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